第二零九章無故尋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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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零九章無故尋釁
她話音剛落，就聽見對面傳來一聲輕笑。
王夢歧連忙把目光從許應如身上收回來，迅速投向嘴角還掛著笑容的梅少卿。
“這麽說來，王小姐竟以為我是恃才傲物？”
梅少卿臉上帶著一絲揶揄，讓王夢歧胸中起了股無名火。
她何曾承認梅少卿有真材實料了？那場辯論她不是沒聽身邊人說過。可她細細分析了幾遍，也總覺得梅少卿是在逞口舌之快！
只不過是湊巧有機會罷了，那群太學學生的問題，換她來答也一定不會比梅少卿說得差！
“梅小姐非要這麽理解，那我也無話可說。”王夢歧輕哼了一聲，說道，“向來都說忠言逆耳，良藥苦口，看來梅小姐只聽得進奉承的話，喝得下加糖的水。”
梅少卿臉色微變，沈吟了片刻說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也問王小姐一個問題。太學學子持太祖印信叩宮門，要求廢掉的是一個德才兼備，名正言順冊封的儲君。試問他們的魯莽舉動，將殿下置於何地？將太祖當年的信任置於何地？”
王夢歧耐著性子聽完梅少卿的話，脫口而出：“眾學子是擔心女子為政亂了朝綱！況且，女子做儲君確實沒有先例，我以為即便是太祖再世，也不忍心忽視人學子的赤膽忠心！”
誰知道，話一說出口對面的梅少卿卻笑出了聲，她驀地拂袖而起：“王小姐也是心高氣傲之人，難道就甘願因為自己是女兒身，就放棄畢生所學，認為自己天生就低男子一等？”
梅少卿逆光而立，整個人迸發出淩厲的氣勢，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王夢歧也不由地為之一震！
她沒想到梅少卿會提出這種問題，囁嚅著想要反駁！
不！她堂堂王氏血脈，得王氏全力培養才有今天的學識！
她自認為，通京城的男子沒人可以配得上她，除了那一位……王夢歧瞇了瞇眼睛，胸口憋得慌。
她怎麽可能承認，自己天生就比男子低一等？
從小到大，她無論學什麽都能舉一反三，很快就能把所學知識融會貫通，就連她的祖父也表揚她，是京裏貴女中第一流的。甚至連她的同胞弟弟，同樣得王氏傾力培養，在學識方面也比自己遜色一籌！
她只是覺得，身為女子就應該守規矩，為家族增光，絕不做有損顏面之事。梅少卿根本就不了解自己，憑什麽對她指手劃腳，還輕視她的能力？
“不，你這是莫須有的指責！”王夢歧握緊拳頭，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盤都隱隱浮現。
梅少卿笑道：“我不知道有句話，也當說不當說，若是戳中王小姐痛處，還請擔待則個。昔時井中有蛙常在井中觀天，以為天地就是自己眼中的世界。在我看來，王小姐的道理不過是在作繭自縛罷了！”
“你！”王夢歧猛地站起來，手腕上的鐲子猛地磕到桌邊，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你我都是世家出身，最應當明白世家女子的規矩。”她疾言厲色地質問，“在宮門前爭贏了那群學子又如何？旁人回想起來，只會以為連家的女子彪悍。再加上，梅小姐與溫祭酒家的公子有婚約，卻與別人一道去兗州，就不怕溫公子心存不滿？”
梅少卿也猛地站起來，朗聲反問：“你妒火中燒，字字如刀，哪裏像王家人器識高爽，風骨魁奇！”
“你……好你個梅少卿！”王夢歧只覺得氣息一滯，險些被梅少卿的誅心之語逼暈過去。
都怪她放松警惕，沒料到梅少卿是一條毒蛇，一時叫她拿捏到自己的七寸！
她正想說話，又聽梅少卿道：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，你是為誰而來！”
王夢歧心頭一震，詫異地看著梅少卿。
怎麽可能？她已經隱藏得夠好了，她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是為孟雪崖而來！
積微齋對面的茶館裏，楊浚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四兩撥千斤，沈得住氣，是棵好苗子。”
“楊國公這樣評價，可是看中了這位美人？”宜安公主一雙杏眼帶著微微的笑意，眼底卻一片幽深。
楊浚笑道：“看中倒不至於，只不過我與這位梅小姐有幾分淵源。”
“哦？”宜安公主露出驚訝的表情，眼角餘光看著積微齋前的四人走進書齋裏去，在書齋裏掛著竹簾的隔間坐了下來。
“昔日連太傅乃是我的啟蒙恩師，我與梅小姐的母親連璧是同輩，若當起真來這位梅小姐還要喚我一聲師伯。”
宜安公主關註著積微齋，隨口問道：“楊國公既是連氏門生，為何這麽多年沒聽您提起連老大人？”
楊浚眼中閃過一道暗芒，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中去：“連氏門生麽，不足掛齒。”
兩人站在隔間裏，中間隔著的仿佛不是一張八仙桌，而是密布硝煙的戰場。正當王夢歧萌生退意之時，忽然聽見門外竹簾一響，一個穿著華裳的嬌俏女子探進頭來：“阿鴛！”
王夢歧整個人一楞，臉上的怒意頃刻間消下去，回頭笑道：“玉陽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住，好在姜玉陽及時來，才沒讓她著了梅少卿的道！
梅少卿聞聲望去，見到一個面熟的貴女款款走進來，目光在她臉上一掠而過，伸手挽住了王夢歧的手臂。
“這是姜將軍的嫡女，名喚姜玉陽，是王夢歧的手帕交。”許應如緊跟著姜玉陽走進來。
梅少卿看姜玉陽的同時，姜玉陽表面上漠不關心，實際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梅少卿。
剛才她在外頭，把雅間裏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，心裏對梅少卿十分不待見。王夢歧在京城成名時，梅少卿還不知道在江左哪個角落窩著好嗎？
以王夢歧的身世，能特地登門拜訪梅少卿，那是給她的面子，沒想到她非但不領情，還把王夢歧奚落了一頓。
這口氣就算王夢歧咽得下，她姜玉陽也咽不下！
也就是她家阿鴛心地善良，不忍心苛責於她，才她這麽放肆的！要是換作她，這女子早就不知道能不能在她面前站著了！
果然，她還是要總守在阿鴛身邊。不然，不知道多少人都打她的主意！
“呵，梅侍郎家的女兒是吧？”姜玉陽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，“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不守婦道，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！梅侍郎一世清名，怎麽就出了個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？哦，我記起來了，你和梅二小姐可不是一個娘生的，看來是像你的親生母親嘍？”
窗外的人群一聽有八卦，連忙把耳朵豎的比兔子還長。其中不少知道連璧的，立刻向身旁的人所道起來！
“我知道！這梅大小姐的生母，就是當年連太傅的女兒！都說她當年不顧梅侍郎已有婚約，強行榜下捉婿，結果正妻找上門來，好一通羞辱！結果，竟郁郁而亡！”
“果真有此事？”一人立刻問道，“有其母必有其女，難怪這梅大小姐如此不知廉恥！”
姜玉陽聽見窗外的議論聲，陰陽怪氣地“哼”了一下，向梅少卿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梅少卿成功被她激怒，她拍了拍手掌，聽見聲音的秦綿立刻走了進來，問梅少卿有什麽吩咐。
梅少卿淡淡道：“積微齋裏要是有人故意上門尋釁，無故滋事的，你平日都是怎麽處理的？”
秦綿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，可一看梅少卿和許應如的臉色，便也隱約猜到了。
她一眼掃過王夢歧與姜玉陽，說道：“回東家的話，積微齋來的都是知書達理的學子，鮮少有生事的。但如果有人故意尋釁，積微齋也向來不會手軟，自然是將人趕出門去，以後不再歡迎！”
王夢歧的丫鬟知鄉一直站在外頭，一聽見秦綿的話，心中連連暗自慶幸，幸好她長了個心眼，派人去把姜玉陽叫來了。如果不是姜玉陽來，還不知道她家姑娘要吃什麽暗虧。
果然，姜玉陽一聽梅少卿要把她們敢出去，頓時炸了毛：“怎麽？戳中你的痛處，你就翻臉趕人了？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！你可知道我們是誰？阿鴛是當朝宰輔的嫡孫女，我爹爹是鎮國將軍，你們竟敢把我們趕出去？”
梅少卿瞇了瞇眼睛，她一點也不想忍耐姜玉陽。
秦綿索性道：“兩位小姐外邊請，在積微齋沒有什麽宰輔、將軍，只有客人與不受歡迎的人！兩位小姐若是不想鬧得難看，還請移步至齋外吧！”
姜玉陽一聽秦綿的話，立刻叫嚷起來：“我還就不信了，我若不走你一個小小的書齋能奈我何？”
誰知，她話剛一出口，就感覺王夢歧拉了拉她的手。
姜玉陽回頭一看，見她眼中閃著眼光，低聲道：“玉陽，我們走吧。道不同不相為謀，既然梅小姐一意孤行，我們又何必惹人厭煩？”
“走什麽走？就許她欺負你，不許我給你報仇了？”姜玉陽見不得王夢歧哭，眼看著就要走出書齋，她心裏出離地不甘與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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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話音剛落，就聽見對面傳來一聲輕笑。
王夢歧連忙把目光從許應如身上收回來，迅速投向嘴角還掛著笑容的梅少卿。
“這麽說來，王小姐竟以為我是恃才傲物？”
梅少卿臉上帶著一絲揶揄，讓王夢歧胸中起了股無名火。
她何曾承認梅少卿有真材實料了？那場辯論她不是沒聽身邊人說過。可她細細分析了幾遍，也總覺得梅少卿是在逞口舌之快！
只不過是湊巧有機會罷了，那群太學學生的問題，換她來答也一定不會比梅少卿說得差！
“梅小姐非要這麽理解，那我也無話可說。”王夢歧輕哼了一聲，說道，“向來都說忠言逆耳，良藥苦口，看來梅小姐只聽得進奉承的話，喝得下加糖的水。”
梅少卿臉色微變，沈吟了片刻說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也問王小姐一個問題。太學學子持太祖印信叩宮門，要求廢掉的是一個德才兼備，名正言順冊封的儲君。試問他們的魯莽舉動，將殿下置於何地？將太祖當年的信任置於何地？”
王夢歧耐著性子聽完梅少卿的話，脫口而出：“眾學子是擔心女子為政亂了朝綱！況且，女子做儲君確實沒有先例，我以為即便是太祖再世，也不忍心忽視人學子的赤膽忠心！”
誰知道，話一說出口對面的梅少卿卻笑出了聲，她驀地拂袖而起：“王小姐也是心高氣傲之人，難道就甘願因為自己是女兒身，就放棄畢生所學，認為自己天生就低男子一等？”
梅少卿逆光而立，整個人迸發出淩厲的氣勢，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王夢歧也不由地為之一震！
她沒想到梅少卿會提出這種問題，囁嚅著想要反駁！
不！她堂堂王氏血脈，得王氏全力培養才有今天的學識！
她自認為，通京城的男子沒人可以配得上她，除了那一位……王夢歧瞇了瞇眼睛，胸口憋得慌。
她怎麽可能承認，自己天生就比男子低一等？
從小到大，她無論學什麽都能舉一反三，很快就能把所學知識融會貫通，就連她的祖父也表揚她，是京裏貴女中第一流的。甚至連她的同胞弟弟，同樣得王氏傾力培養，在學識方面也比自己遜色一籌！
她只是覺得，身為女子就應該守規矩，為家族增光，絕不做有損顏面之事。梅少卿根本就不了解自己，憑什麽對她指手劃腳，還輕視她的能力？
“不，你這是莫須有的指責！”王夢歧握緊拳頭，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盤都隱隱浮現。
梅少卿笑道：“我不知道有句話，也當說不當說，若是戳中王小姐痛處，還請擔待則個。昔時井中有蛙常在井中觀天，以為天地就是自己眼中的世界。在我看來，王小姐的道理不過是在作繭自縛罷了！”
“你！”王夢歧猛地站起來，手腕上的鐲子猛地磕到桌邊，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你我都是世家出身，最應當明白世家女子的規矩。”她疾言厲色地質問，“在宮門前爭贏了那群學子又如何？旁人回想起來，只會以為連家的女子彪悍。再加上，梅小姐與溫祭酒家的公子有婚約，卻與別人一道去兗州，就不怕溫公子心存不滿？”
梅少卿也猛地站起來，朗聲反問：“你妒火中燒，字字如刀，哪裏像王家人器識高爽，風骨魁奇！”
“你……好你個梅少卿！”王夢歧只覺得氣息一滯，險些被梅少卿的誅心之語逼暈過去。
都怪她放松警惕，沒料到梅少卿是一條毒蛇，一時叫她拿捏到自己的七寸！
她正想說話，又聽梅少卿道：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，你是為誰而來！”
王夢歧心頭一震，詫異地看著梅少卿。
怎麽可能？她已經隱藏得夠好了，她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是為孟雪崖而來！
積微齋對面的茶館裏，楊浚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四兩撥千斤，沈得住氣，是棵好苗子。”
“楊國公這樣評價，可是看中了這位美人？”宜安公主一雙杏眼帶著微微的笑意，眼底卻一片幽深。
楊浚笑道：“看中倒不至於，只不過我與這位梅小姐有幾分淵源。”
“哦？”宜安公主露出驚訝的表情，眼角餘光看著積微齋前的四人走進書齋裏去，在書齋裏掛著竹簾的隔間坐了下來。
“昔日連太傅乃是我的啟蒙恩師，我與梅小姐的母親連璧是同輩，若當起真來這位梅小姐還要喚我一聲師伯。”
宜安公主關註著積微齋，隨口問道：“楊國公既是連氏門生，為何這麽多年沒聽您提起連老大人？”
楊浚眼中閃過一道暗芒，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中去：“連氏門生麽，不足掛齒。”
兩人站在隔間裏，中間隔著的仿佛不是一張八仙桌，而是密布硝煙的戰場。正當王夢歧萌生退意之時，忽然聽見門外竹簾一響，一個穿著華裳的嬌俏女子探進頭來：“阿鴛！”
王夢歧整個人一楞，臉上的怒意頃刻間消下去，回頭笑道：“玉陽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住，好在姜玉陽及時來，才沒讓她著了梅少卿的道！
梅少卿聞聲望去，見到一個面熟的貴女款款走進來，目光在她臉上一掠而過，伸手挽住了王夢歧的手臂。
“這是姜將軍的嫡女，名喚姜玉陽，是王夢歧的手帕交。”許應如緊跟著姜玉陽走進來。
梅少卿看姜玉陽的同時，姜玉陽表面上漠不關心，實際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梅少卿。
剛才她在外頭，把雅間裏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，心裏對梅少卿十分不待見。王夢歧在京城成名時，梅少卿還不知道在江左哪個角落窩著好嗎？
以王夢歧的身世，能特地登門拜訪梅少卿，那是給她的面子，沒想到她非但不領情，還把王夢歧奚落了一頓。
這口氣就算王夢歧咽得下，她姜玉陽也咽不下！
也就是她家阿鴛心地善良，不忍心苛責於她，才她這麽放肆的！要是換作她，這女子早就不知道能不能在她面前站著了！
果然，她還是要總守在阿鴛身邊。不然，不知道多少人都打她的主意！
“呵，梅侍郎家的女兒是吧？”姜玉陽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，“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不守婦道，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！梅侍郎一世清名，怎麽就出了個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？哦，我記起來了，你和梅二小姐可不是一個娘生的，看來是像你的親生母親嘍？”
窗外的人群一聽有八卦，連忙把耳朵豎的比兔子還長。其中不少知道連璧的，立刻向身旁的人所道起來！
“我知道！這梅大小姐的生母，就是當年連太傅的女兒！都說她當年不顧梅侍郎已有婚約，強行榜下捉婿，結果正妻找上門來，好一通羞辱！結果，竟郁郁而亡！”
“果真有此事？”一人立刻問道，“有其母必有其女，難怪這梅大小姐如此不知廉恥！”
姜玉陽聽見窗外的議論聲，陰陽怪氣地“哼”了一下，向梅少卿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梅少卿成功被她激怒，她拍了拍手掌，聽見聲音的秦綿立刻走了進來，問梅少卿有什麽吩咐。
梅少卿淡淡道：“積微齋裏要是有人故意上門尋釁，無故滋事的，你平日都是怎麽處理的？”
秦綿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，可一看梅少卿和許應如的臉色，便也隱約猜到了。
她一眼掃過王夢歧與姜玉陽，說道：“回東家的話，積微齋來的都是知書達理的學子，鮮少有生事的。但如果有人故意尋釁，積微齋也向來不會手軟，自然是將人趕出門去，以後不再歡迎！”
王夢歧的丫鬟知鄉一直站在外頭，一聽見秦綿的話，心中連連暗自慶幸，幸好她長了個心眼，派人去把姜玉陽叫來了。如果不是姜玉陽來，還不知道她家姑娘要吃什麽暗虧。
果然，姜玉陽一聽梅少卿要把她們敢出去，頓時炸了毛：“怎麽？戳中你的痛處，你就翻臉趕人了？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！你可知道我們是誰？阿鴛是當朝宰輔的嫡孫女，我爹爹是鎮國將軍，你們竟敢把我們趕出去？”
梅少卿瞇了瞇眼睛，她一點也不想忍耐姜玉陽。
秦綿索性道：“兩位小姐外邊請，在積微齋沒有什麽宰輔、將軍，只有客人與不受歡迎的人！兩位小姐若是不想鬧得難看，還請移步至齋外吧！”
姜玉陽一聽秦綿的話，立刻叫嚷起來：“我還就不信了，我若不走你一個小小的書齋能奈我何？”
誰知，她話剛一出口，就感覺王夢歧拉了拉她的手。
姜玉陽回頭一看，見她眼中閃著眼光，低聲道：“玉陽，我們走吧。道不同不相為謀，既然梅小姐一意孤行，我們又何必惹人厭煩？”
“走什麽走？就許她欺負你，不許我給你報仇了？”姜玉陽見不得王夢歧哭，眼看著就要走出書齋，她心裏出離地不甘與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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